二十三個粉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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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個粉絲
白振國明顯護短的態度, 瞬間所有人都閉了嘴。
現在所有人都知道，還是個新人的宋玉身穿雲想專門定制的衣服，手拿白家免費提供的流光劍, 穩穩地將MAT的年度著裝收入囊中, 風頭一時無兩。
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，MAT雜志都會大幅宣傳宋玉的造型，專版封面和個人采訪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這個年度著裝，也幫宋玉一腳踹開了時裝界的大門。
果然在接下來幾天，宋玉陸續收到好幾個時尚活動邀約, 老胡幫她接下了幾個，大多一些節目嘉賓和開場表演。
一周後, 褚諫和雲想公司老板親自登門拜訪。
這位老板, 宋玉之前去雲想公司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, 這次他過來，還帶來了一份合約書。
他坐在簡陋的星星娛樂大廳中, 西裝筆挺，笑容和煦, 直接開門見窗道：“記得上次秀場合作的時候，宋玉就是雲想的品牌推廣大使, 這次，宋玉又幫了我們大忙，這次我過來，是想正式邀請宋玉成為雲想的代言人。”
宋玉和老胡同時驚訝：“代言人？”
一起來的褚諫立即點頭，高興道：“是啊, 就是代言人！”
他激動地看著宋玉, 手舞足蹈。
“宋玉，你是不知道, 自從你被評為最佳著裝之後，雲想現在有多紅火！現在衣服快賣爆了！”
事實上，從宋玉走上紅毯的那一刻開始，命運的齒輪就被撬動了，從那個時候開始，雲想的網絡搜索指數就開始上升。
MAT晚會還沒結束，雲想的網絡訂單就已經開始上漲，而且一路飆升，絲毫不見頹勢，最後在公布最佳著裝的時候達到了巔峰。
雲想的實體店本就不多，本來因為品牌熱度低和行業低迷，生意一直不好，但就算這樣，也被宋玉生生奶得賓客盈門。
實體店如此，網絡店鋪和官網訂單就更是數不勝數了。
雲想的工作人員從來就沒這麽忙過，一邊笑得合都合不攏嘴，工廠的縫紉機都快才冒煙了，褚諫簡直恨不得自己上。
他說得口幹舌燥，喝了一杯水，然後才說：“公司裏忙得要死，就連今天簽約都是抽空過來的，不然早在前幾天就想過來了，一點不騙人！”
能成為雲想代言人，老胡當然高興。
誰都看得出，雲想現在正在上升期，已經有了成為大品牌的影子。宋玉作為一個新人，能和他們簽約，多少人連想都不敢想。
可是，老胡心裏還有些猶豫，十分糾結。
“可是宋玉現在還沒完全出道呢……”
雖然之前在參加《青春訓練營》的時候，就已經以C位的身份宣布出道，但現在新專輯還沒有發布，還不算完全出道，以後依舊充滿變數。
雲想老板卻早就想好了這點，表情嚴肅地點點頭：“你說的這些，我都知道，放心吧，我們相信宋玉的潛力，就算後來真的出了什麽問題，一切原因在雲想，和宋玉無關，這點也可以寫在合同裏。”
老胡覺得雲想是潛力股，他們也同樣覺得宋玉未來必定一炮而紅！
才剛進入娛樂圈就有這樣的成就，等以後專輯發布，電影上映，那還得了？
他們搶著在宋玉徹底爆紅之前，和她簽約，不僅能節省經費，還能和她賣個好，以後宋玉真的火了，雲想也是她的好朋友。
於是，他們在白忙之中，親自登門簽約，給足了誠意。
老胡斂眉思索片刻，然後轉頭詢問：“宋玉，你的意思呢？”
還問她？
宋玉微微揚眉，看向老胡故作鎮定的表情，但是在桌子下面，清楚地感覺到老胡激動得腿抖。
“好啊，我很喜歡雲想，願意成為它的代言人。”
“那就太好了！”
褚諫激動地站起來，就連雲想老板也面露喜色。
“我們帶來的合同是兩年期限，等時間到了之後，如果雙方都願意，我們再續約！可以嗎？”
兩年這個時間不長不短，剛好合適。
宋玉接過合同，和老胡一起仔細翻看之後，確定沒有問題，當場就簽了約。
很多年後，雲想和宋玉的合約已經續了一年又一年，彼時，雲想已經成為了國際知名品牌，而宋玉也成功登上頂流，成為大屏幕上的中流砥柱。
回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簽約，很多人都不敢相信，竟然是在一個簡陋的小房子裏完成的。
簽完約，當天，雲想就發布了新代言人的消息，又為品牌知名度狠狠加了一把柴。
宋玉這個新晉的代言人不僅要忙著拍攝新品服裝照片，還要拍攝廣告，雲想公司外墻的巨幅海報也迅速換成了宋玉的形象。
就在雲想鋪天蓋地進行宣傳的時候，宋玉接到了一通來自陸仲教授電話。
“宋小友，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？”
宋玉莞爾：“當然記得。”
當初在MAT活動上，陸仲和另外兩名教授成功鑒定出範主編的字帖是贗品，成功避免了一個麻煩，同時也間接幫宋玉在活動上站穩腳跟。
後來在網友質疑流光劍的時候，他們主動幫忙澄清，更是幫了大忙。
當初說好，陸仲手上有幾幅字帖，拿不定主意，想找宋玉幫忙看看。宋玉這兩天才想起，正打算問問，沒想到他先打電話來了。
陸仲爽朗地笑起來：“擇日不如撞日，今天怎麽樣？有時間嗎？”
宋玉迅速點開行程表看了一眼，今天下午老胡去談工作了，因為袁天曉請了假，於是SWE的所有成員都放了假。
“有時間，陸教授，我們在哪兒見？”
“當然是我家啊，我這兒字畫可多著呢！你快來，我都帶你看一看。”
他說了一個地址，掛斷電話後，宋玉迅速前往。
陸仲家位於郊外的巨大別墅，被打造成了古代庭院的樣式，院子裏種滿花草，宋玉被陸仲熱情地迎進去，不進屋，而是直奔地下室。
“東西都收在地下室，我直接帶你過去，大家都在等你呢。”
“大家？”
宋玉好奇地詢問，坐電梯來到負一樓，眼前豁然開朗，巨大木質展整齊劃一地排放，正中間還有十幾個用玻璃隔著的展櫃，裏面都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玩古董。
上次在晚會上見過的兩個人此時圍在最前方的桌子旁，手拿放大鏡，仔細觀察著放在臺面上的一幅字帖，表情嚴肅。
聽見聲音，兩人轉過頭來，一看見宋玉就高興地笑起來。
“宋玉來了？你來的正是適合，我們正在看字呢，來來來，快幫我看看，這可真讓人頭疼啊。”
陸仲帶著宋玉走過去，一邊問：“怎麽樣？有眉目了嗎？”
兩人搖頭嘆氣。
“和你說的一樣，我和老白看了半天，確實是看不出來，這字從筆鋒到氣韻，都明顯是徐柏平的風格，字是沒問題的，可這個紙好像不太對，難怪連你都沒辦法。”
“你們說的這個我也發現了，實不相瞞，我拿到這幅字已經兩個月了，天天研究，日日鑒定，可就是得不出一個結果。”
陸仲一臉無奈，是真的毫無辦法了，然後轉頭看向宋玉，介紹道：“這幅字是別人托我鑒定的，說是徐柏平從未現世過的真跡，從字來看，確實是徐柏平的風格，可是總感覺哪裏不對。我想著今天最後再試一次，實在不行就送回去了，讓他再找其他人試試。”
說是這樣說，但眼前的三人已經是古董字畫的鑒定專家，如果連他們都鑒定不了，估計也再找不到其他人了。
“宋玉，能請你幫忙看看嗎？”
見他們確實在為這件事為難，宋玉沒有再謙虛推諉。
“好，我試試看。”
她走上前，看見桌上已經備好了手套，戴好之後，拿起那幅字仔細看起來。
其實在剛看到字的時候，宋玉心裏就有了答案，只是為了不露餡，才故意裝模作樣地檢查翻看著。
字裏行間的古韻撲面而來，字確實是從歷史長河流傳至今的，但陸仲教授他們說得對，寫字用的宣紙卻很混雜，古韻有輕有重，混雜在一起。
三人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，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，才詢問宋玉：“怎麽樣？看出來了嗎？”
不知不覺中，已經把宋玉的答案當成判斷的重要依據。
宋玉看了一會兒，更加確定心裏的答案，放下字帖，摘掉手套，朝他們點了點頭。
“有了一點想法。”
“快說說，是什麽想法？”陸仲著急催促。
宋玉的視線落在那幅字上，斟酌著開口道：“這字帖可以說是真的，也可以說是假的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怎麽會這樣？”
“字，確實是徐柏平的字，距今已經六百多年的，但是在這六百年中，這幅字被人不斷揭開，夾宣揭層，由一變三，每一層都能重新做成新的字帖。而在這幅字帖上，這種方法至少被使用了三次。”
宋玉能看出，這字帖第一次被揭二層是在幾百年前，距離徐柏平創作時期不遠。第二次是在明清時期，第三次則是在幾年前。
每次揭開之後，都需要添加上缺少的厚度，不斷重覆，所以才會造成宣紙新舊不一，程度覆雜。
“竟然是這樣……”
三人恍然大悟。
“如果是這樣，那就說得通了，難怪我覺得字對，紙不對，沒想到竟然被揭了這麽多次。”
“唉，這是何必呢？好好的字帖，全被毀了。”
他們眉頭緊鎖，心裏十分惋惜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幅徐柏平流傳下來的字帖，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，真是可惜了。
宋玉：“這幅字帖的情況就是這樣，至於這樣處理過的字帖是真是假，全靠收藏者自己的判斷。”
“沒錯，這樣的字帖曾經也出現過，有人覺得是真跡，有人覺得是贗品，各有不同的看法，還是得看字帖的主人怎麽看。”
陸仲拿出手機，沈聲道：“謝謝各位的幫忙，兩個月，終於有了結果，我馬上就讓馮向銘過來，告訴他答案，讓他自己判斷。”
宋玉驚訝地轉過頭。
“馮向銘？”
陸仲道：“拿這幅字來請我鑒定的人，就是世界娛樂的老板馮向銘。”
宋玉看著桌上已經被重新收好的字帖，怎麽也沒想到這幅字竟然是馮向銘讓人送來的。
想起之前韓程和宋洋的不同說辭，宋玉詢問道：“陸教授打算現在就讓他過來嗎？我能不能留下見見他？”
三人疑惑地看過來。
宋玉笑著解釋道：“我也是娛樂圈的一員，和馮總的世界娛樂有過一些交集。”
聞言，三人這才反應過來。
“對對，我都快忘記了，你也是出道的藝人。”
“你有這樣的才華，又能辨別字帖真偽，出道當個藝人也太可惜了。要是來做歷史，必有大作為！”
他們惋惜地看著他。
學歷史的人本來就少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宋玉，竟然還被娛樂圈給搶走了。
宋玉莞爾，沒有說話。
說這句話的，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個了。
陸仲打完電話，等待馮向銘過來的期間，帶著宋玉在他那個大得堪比博物館的展室裏參觀了一圈。
直到兩個小時後，馮向銘才終於出現。
還是陸仲出門把人帶進來，宋玉和其他兩人正在展室裏鑒賞一副字畫，馮向銘剛好來到。
一下電梯，和陸仲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，步伐很快，繞過放滿藏品的展架，突然來到他們面前，正好和看過來的宋玉撞個正著。
兩人都嚇了一跳。
驚詫過後，馮向銘眼裏閃過一道暗光，意味深長地看向她。
“沒想到你也在這裏。”
然後轉頭看向陸仲。“陸教授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陸仲解釋道：“宋玉在鑒定字帖方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，今天也多虧了他，我們才能把這幅字帖搞清楚。”
聞言，馮向銘看向宋玉，目光十分銳利。
“你竟然還會鑒定字畫？真是沒想到。”
宋玉笑了笑：“只是運氣好說對了而已，馮總，好久不見。”
宋玉早從其他人口中幾次聽說他的事，但真正見面卻是第一次。
但是作為“宋玉”，他們之前卻是見過的。
馮向銘個子矮粗，頂著一個巨大的啤酒肚，胖得驚人，特意做成加大號的西裝也險些扣不上，因為太胖，五官被臉上的贅肉拉得下垂，眼睛成了三角形，看人的時候總是感覺不懷好意。
他拿起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，視線通過那個三角形眼眶一直盯著宋玉。
“確實很久不見，快一年了吧？你和我印象中比，變了很多，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。”
宋玉從容一笑：“人總是會變的，更何況還發生了這麽多事。上次馮總邀請我去世界娛樂，我後來發消息給您回覆，不知道您收到了沒有？”
“收到了，不能合作實在很遺憾，要是當時你來到世界娛樂，或許現在你已經是one dream的其中一員了。”
馮向銘的眼神中有些閃爍，看著宋玉充滿遺憾，但並不真切，反而更像是在試探。
宋玉：“我現在也挺好的，雖然之前拒絕了您的邀約，但想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陸仲和另外兩名教授看著兩人之間奇怪的對話，明顯感覺到不對勁。
“馮總，你的字帖已經出結果了。”
陸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，將字帖再次展開，把宋玉剛才的判斷仔細說了一遍。
“我們和宋玉的看法是一樣的，因為唯有這樣，這幅字帖才會變成現在這樣，不古不今，狀態雜糅，不過學術界和古董圈子裏對這種字畫的評價褒貶不一，是真是假，需要馮總自己來判斷。”
馮向銘接過字帖看了看，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棄。
“假的就是假的，就算套了個殼子依舊是假的，宋玉，你說是嗎？”
宋玉沒想到他會把話題突然引到自己身上，心頭狠狠緊張了一下，很快便反應過來。
“各花入各眼，對於歷史學家來說，這幅字依舊有很大的研究價值，意義重大。”
馮向銘冷哼了一聲，似乎對這番說辭很是不屑一顧，對那副字帖的態度也隨意了很多，簡單收進盒子裏。
“這次多謝路教授，幫我辨別真偽，下次如果還有其他字畫，我會再來拜訪。”
說完，朝三位教授一一頷首，然後轉身離開了陸家。
等人走了，陸仲看向宋玉：“你們之間有矛盾？”
“矛盾可大了。”宋玉笑笑，詢問道：“陸教授，他經常來找你鑒定古玩嗎？”
“倒也不是經常，來過三四次吧，馮向銘對古董字畫一竅不通，我聽他說，好像是為了送人，只求東西保真，所以才會有剛才那樣的態度。”
被揭過的字帖，自然是不能再用來送禮的。
宋玉卻有些疑惑。
馮向銘管理的世界娛樂在影視圈一家獨大，從來都是別人巴結他，竟然還有他給別人送禮的時候？
而且還這麽小心翼翼。
“他都找您鑒定過什麽東西？”
陸仲仔細想了想，說：“一枚唐代的白玉鳳凰玉佩，一只宋朝的官釉旋紋盤口瓶，還有一把清朝連珠琴，都是真的，不便宜啊。”
連陸仲都這麽說，看來馮向銘拿來鑒定的那些東西確實昂貴，不過，宋玉記得之前王星絢說了一晚上的八卦，並沒有提到馮向銘喜歡古董古玩。
倘若他真喜歡，也不會一竅不通了。
宋玉一邊想，和三位教授道別：“以後如果還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，陸教授盡管開口，我一定會到。”
拒絕了陸仲的挽留，宋玉回到星星娛樂，已經是下午時分，白滿川回家了，老胡不在，只有宋洋坐在客廳看電視，睡眼惺忪，一副剛睡醒的樣子。
宋玉走過去拿掉了他的假發，露出一張尖細的瓜子臉，捏著他的下巴仔細打量。
宋洋被嚇了一跳，不敢動，任由她打量。
“姐，你幹什麽？”
宋玉：“我倆好像真的越來越不像了。”
“有嗎？”
宋洋抓抓頭發，一臉疑惑。
他們倆從小就長得像，否則當初老胡也不會讓宋玉女扮男裝蒙混過關了，但此時再看，兩人五官依舊相似，但看起來卻不一樣了。
“我今天遇見馮向銘了。”宋玉突然說。
宋洋瞬間精神起來。“然後呢？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？”
宋玉思索著馮向銘那些意有所指的話。
“我總感覺，他好像知道點什麽。你這段時間小心一點，別露餡。”
宋洋忙不疊點頭，緊張得不行，又問：“那姐，我還能去參加節目嗎？”
上次她參加藍天電視臺的中秋晚會，在電視上露了臉，效果不錯，老胡正打算多幫他接安排一些活動，正是宋洋心心念念的。
“能，小心點就行。”
宋洋這才放心，電視也不看了，立即起身回房間開始準備。
晚上老胡和白滿川回來的時候，明顯感覺到宋洋收斂了許多，以前他仗著沒人發現，在家裏經常穿個大褲衩橫沖直撞，只在頭上戴一頂假發就蒙混過關。
現在被宋玉的話一嚇，立馬全副武裝，畫著精致的全妝，一頭卷發，收腰長裙，又恢覆了最開始光鮮亮麗的模樣。
老胡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，反而不習慣了。
“你幹什麽？好端端的，不許嚇人。”
宋洋撥了撥頭發，風情萬種。
“人家我本來就是這樣的。”
老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丟出兩個字：“神經。”
宋洋只得又看向剩下的白滿川，見對方神色如常，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變化。
“你就沒覺得我有什麽變化嗎？”
白滿川仔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，眼中毫無波瀾地反問：“有什麽變化？”
宋洋睜大眼睛，不甘心地湊近，想讓他看清楚自己鼓搗了一下午的造型。
“這你都沒看出來？”
白滿川：“和平時差不多。”
然後視線越過他的肩膀，看向剛從臥室走出來的宋玉，眼睛細微地亮起來，直接越過了宋洋。
“宋玉！我從家裏帶了一些吃的過來，都是陳姨做的！”
宋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無視自己，跑去跟宋玉獻殷勤，一臉不敢相信地轉頭問老胡。
“靠！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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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振國明顯護短的態度, 瞬間所有人都閉了嘴。
現在所有人都知道，還是個新人的宋玉身穿雲想專門定制的衣服，手拿白家免費提供的流光劍, 穩穩地將MAT的年度著裝收入囊中, 風頭一時無兩。
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，MAT雜志都會大幅宣傳宋玉的造型，專版封面和個人采訪都是必不可少的。
這個年度著裝，也幫宋玉一腳踹開了時裝界的大門。
果然在接下來幾天，宋玉陸續收到好幾個時尚活動邀約, 老胡幫她接下了幾個，大多一些節目嘉賓和開場表演。
一周後, 褚諫和雲想公司老板親自登門拜訪。
這位老板, 宋玉之前去雲想公司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, 這次他過來，還帶來了一份合約書。
他坐在簡陋的星星娛樂大廳中, 西裝筆挺，笑容和煦, 直接開門見窗道：“記得上次秀場合作的時候，宋玉就是雲想的品牌推廣大使, 這次，宋玉又幫了我們大忙，這次我過來，是想正式邀請宋玉成為雲想的代言人。”
宋玉和老胡同時驚訝：“代言人？”
一起來的褚諫立即點頭，高興道：“是啊, 就是代言人！”
他激動地看著宋玉, 手舞足蹈。
“宋玉，你是不知道, 自從你被評為最佳著裝之後，雲想現在有多紅火！現在衣服快賣爆了！”
事實上，從宋玉走上紅毯的那一刻開始，命運的齒輪就被撬動了，從那個時候開始，雲想的網絡搜索指數就開始上升。
MAT晚會還沒結束，雲想的網絡訂單就已經開始上漲，而且一路飆升，絲毫不見頹勢，最後在公布最佳著裝的時候達到了巔峰。
雲想的實體店本就不多，本來因為品牌熱度低和行業低迷，生意一直不好，但就算這樣，也被宋玉生生奶得賓客盈門。
實體店如此，網絡店鋪和官網訂單就更是數不勝數了。
雲想的工作人員從來就沒這麽忙過，一邊笑得合都合不攏嘴，工廠的縫紉機都快才冒煙了，褚諫簡直恨不得自己上。
他說得口幹舌燥，喝了一杯水，然後才說：“公司裏忙得要死，就連今天簽約都是抽空過來的，不然早在前幾天就想過來了，一點不騙人！”
能成為雲想代言人，老胡當然高興。
誰都看得出，雲想現在正在上升期，已經有了成為大品牌的影子。宋玉作為一個新人，能和他們簽約，多少人連想都不敢想。
可是，老胡心裏還有些猶豫，十分糾結。
“可是宋玉現在還沒完全出道呢……”
雖然之前在參加《青春訓練營》的時候，就已經以C位的身份宣布出道，但現在新專輯還沒有發布，還不算完全出道，以後依舊充滿變數。
雲想老板卻早就想好了這點，表情嚴肅地點點頭：“你說的這些，我都知道，放心吧，我們相信宋玉的潛力，就算後來真的出了什麽問題，一切原因在雲想，和宋玉無關，這點也可以寫在合同裏。”
老胡覺得雲想是潛力股，他們也同樣覺得宋玉未來必定一炮而紅！
才剛進入娛樂圈就有這樣的成就，等以後專輯發布，電影上映，那還得了？
他們搶著在宋玉徹底爆紅之前，和她簽約，不僅能節省經費，還能和她賣個好，以後宋玉真的火了，雲想也是她的好朋友。
於是，他們在白忙之中，親自登門簽約，給足了誠意。
老胡斂眉思索片刻，然後轉頭詢問：“宋玉，你的意思呢？”
還問她？
宋玉微微揚眉，看向老胡故作鎮定的表情，但是在桌子下面，清楚地感覺到老胡激動得腿抖。
“好啊，我很喜歡雲想，願意成為它的代言人。”
“那就太好了！”
褚諫激動地站起來，就連雲想老板也面露喜色。
“我們帶來的合同是兩年期限，等時間到了之後，如果雙方都願意，我們再續約！可以嗎？”
兩年這個時間不長不短，剛好合適。
宋玉接過合同，和老胡一起仔細翻看之後，確定沒有問題，當場就簽了約。
很多年後，雲想和宋玉的合約已經續了一年又一年，彼時，雲想已經成為了國際知名品牌，而宋玉也成功登上頂流，成為大屏幕上的中流砥柱。
回想起他們的第一次簽約，很多人都不敢相信，竟然是在一個簡陋的小房子裏完成的。
簽完約，當天，雲想就發布了新代言人的消息，又為品牌知名度狠狠加了一把柴。
宋玉這個新晉的代言人不僅要忙著拍攝新品服裝照片，還要拍攝廣告，雲想公司外墻的巨幅海報也迅速換成了宋玉的形象。
就在雲想鋪天蓋地進行宣傳的時候，宋玉接到了一通來自陸仲教授電話。
“宋小友，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？”
宋玉莞爾：“當然記得。”
當初在MAT活動上，陸仲和另外兩名教授成功鑒定出範主編的字帖是贗品，成功避免了一個麻煩，同時也間接幫宋玉在活動上站穩腳跟。
後來在網友質疑流光劍的時候，他們主動幫忙澄清，更是幫了大忙。
當初說好，陸仲手上有幾幅字帖，拿不定主意，想找宋玉幫忙看看。宋玉這兩天才想起，正打算問問，沒想到他先打電話來了。
陸仲爽朗地笑起來：“擇日不如撞日，今天怎麽樣？有時間嗎？”
宋玉迅速點開行程表看了一眼，今天下午老胡去談工作了，因為袁天曉請了假，於是SWE的所有成員都放了假。
“有時間，陸教授，我們在哪兒見？”
“當然是我家啊，我這兒字畫可多著呢！你快來，我都帶你看一看。”
他說了一個地址，掛斷電話後，宋玉迅速前往。
陸仲家位於郊外的巨大別墅，被打造成了古代庭院的樣式，院子裏種滿花草，宋玉被陸仲熱情地迎進去，不進屋，而是直奔地下室。
“東西都收在地下室，我直接帶你過去，大家都在等你呢。”
“大家？”
宋玉好奇地詢問，坐電梯來到負一樓，眼前豁然開朗，巨大木質展整齊劃一地排放，正中間還有十幾個用玻璃隔著的展櫃，裏面都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玩古董。
上次在晚會上見過的兩個人此時圍在最前方的桌子旁，手拿放大鏡，仔細觀察著放在臺面上的一幅字帖，表情嚴肅。
聽見聲音，兩人轉過頭來，一看見宋玉就高興地笑起來。
“宋玉來了？你來的正是適合，我們正在看字呢，來來來，快幫我看看，這可真讓人頭疼啊。”
陸仲帶著宋玉走過去，一邊問：“怎麽樣？有眉目了嗎？”
兩人搖頭嘆氣。
“和你說的一樣，我和老白看了半天，確實是看不出來，這字從筆鋒到氣韻，都明顯是徐柏平的風格，字是沒問題的，可這個紙好像不太對，難怪連你都沒辦法。”
“你們說的這個我也發現了，實不相瞞，我拿到這幅字已經兩個月了，天天研究，日日鑒定，可就是得不出一個結果。”
陸仲一臉無奈，是真的毫無辦法了，然後轉頭看向宋玉，介紹道：“這幅字是別人托我鑒定的，說是徐柏平從未現世過的真跡，從字來看，確實是徐柏平的風格，可是總感覺哪裏不對。我想著今天最後再試一次，實在不行就送回去了，讓他再找其他人試試。”
說是這樣說，但眼前的三人已經是古董字畫的鑒定專家，如果連他們都鑒定不了，估計也再找不到其他人了。
“宋玉，能請你幫忙看看嗎？”
見他們確實在為這件事為難，宋玉沒有再謙虛推諉。
“好，我試試看。”
她走上前，看見桌上已經備好了手套，戴好之後，拿起那幅字仔細看起來。
其實在剛看到字的時候，宋玉心裏就有了答案，只是為了不露餡，才故意裝模作樣地檢查翻看著。
字裏行間的古韻撲面而來，字確實是從歷史長河流傳至今的，但陸仲教授他們說得對，寫字用的宣紙卻很混雜，古韻有輕有重，混雜在一起。
三人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，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，才詢問宋玉：“怎麽樣？看出來了嗎？”
不知不覺中，已經把宋玉的答案當成判斷的重要依據。
宋玉看了一會兒，更加確定心裏的答案，放下字帖，摘掉手套，朝他們點了點頭。
“有了一點想法。”
“快說說，是什麽想法？”陸仲著急催促。
宋玉的視線落在那幅字上，斟酌著開口道：“這字帖可以說是真的，也可以說是假的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怎麽會這樣？”
“字，確實是徐柏平的字，距今已經六百多年的，但是在這六百年中，這幅字被人不斷揭開，夾宣揭層，由一變三，每一層都能重新做成新的字帖。而在這幅字帖上，這種方法至少被使用了三次。”
宋玉能看出，這字帖第一次被揭二層是在幾百年前，距離徐柏平創作時期不遠。第二次是在明清時期，第三次則是在幾年前。
每次揭開之後，都需要添加上缺少的厚度，不斷重覆，所以才會造成宣紙新舊不一，程度覆雜。
“竟然是這樣……”
三人恍然大悟。
“如果是這樣，那就說得通了，難怪我覺得字對，紙不對，沒想到竟然被揭了這麽多次。”
“唉，這是何必呢？好好的字帖，全被毀了。”
他們眉頭緊鎖，心裏十分惋惜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幅徐柏平流傳下來的字帖，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，真是可惜了。
宋玉：“這幅字帖的情況就是這樣，至於這樣處理過的字帖是真是假，全靠收藏者自己的判斷。”
“沒錯，這樣的字帖曾經也出現過，有人覺得是真跡，有人覺得是贗品，各有不同的看法，還是得看字帖的主人怎麽看。”
陸仲拿出手機，沈聲道：“謝謝各位的幫忙，兩個月，終於有了結果，我馬上就讓馮向銘過來，告訴他答案，讓他自己判斷。”
宋玉驚訝地轉過頭。
“馮向銘？”
陸仲道：“拿這幅字來請我鑒定的人，就是世界娛樂的老板馮向銘。”
宋玉看著桌上已經被重新收好的字帖，怎麽也沒想到這幅字竟然是馮向銘讓人送來的。
想起之前韓程和宋洋的不同說辭，宋玉詢問道：“陸教授打算現在就讓他過來嗎？我能不能留下見見他？”
三人疑惑地看過來。
宋玉笑著解釋道：“我也是娛樂圈的一員，和馮總的世界娛樂有過一些交集。”
聞言，三人這才反應過來。
“對對，我都快忘記了，你也是出道的藝人。”
“你有這樣的才華，又能辨別字帖真偽，出道當個藝人也太可惜了。要是來做歷史，必有大作為！”
他們惋惜地看著他。
學歷史的人本來就少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宋玉，竟然還被娛樂圈給搶走了。
宋玉莞爾，沒有說話。
說這句話的，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個了。
陸仲打完電話，等待馮向銘過來的期間，帶著宋玉在他那個大得堪比博物館的展室裏參觀了一圈。
直到兩個小時後，馮向銘才終於出現。
還是陸仲出門把人帶進來，宋玉和其他兩人正在展室裏鑒賞一副字畫，馮向銘剛好來到。
一下電梯，和陸仲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，步伐很快，繞過放滿藏品的展架，突然來到他們面前，正好和看過來的宋玉撞個正著。
兩人都嚇了一跳。
驚詫過後，馮向銘眼裏閃過一道暗光，意味深長地看向她。
“沒想到你也在這裏。”
然後轉頭看向陸仲。“陸教授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陸仲解釋道：“宋玉在鑒定字帖方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，今天也多虧了他，我們才能把這幅字帖搞清楚。”
聞言，馮向銘看向宋玉，目光十分銳利。
“你竟然還會鑒定字畫？真是沒想到。”
宋玉笑了笑：“只是運氣好說對了而已，馮總，好久不見。”
宋玉早從其他人口中幾次聽說他的事，但真正見面卻是第一次。
但是作為“宋玉”，他們之前卻是見過的。
馮向銘個子矮粗，頂著一個巨大的啤酒肚，胖得驚人，特意做成加大號的西裝也險些扣不上，因為太胖，五官被臉上的贅肉拉得下垂，眼睛成了三角形，看人的時候總是感覺不懷好意。
他拿起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，視線通過那個三角形眼眶一直盯著宋玉。
“確實很久不見，快一年了吧？你和我印象中比，變了很多，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。”
宋玉從容一笑：“人總是會變的，更何況還發生了這麽多事。上次馮總邀請我去世界娛樂，我後來發消息給您回覆，不知道您收到了沒有？”
“收到了，不能合作實在很遺憾，要是當時你來到世界娛樂，或許現在你已經是one dream的其中一員了。”
馮向銘的眼神中有些閃爍，看著宋玉充滿遺憾，但並不真切，反而更像是在試探。
宋玉：“我現在也挺好的，雖然之前拒絕了您的邀約，但想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。”
陸仲和另外兩名教授看著兩人之間奇怪的對話，明顯感覺到不對勁。
“馮總，你的字帖已經出結果了。”
陸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，將字帖再次展開，把宋玉剛才的判斷仔細說了一遍。
“我們和宋玉的看法是一樣的，因為唯有這樣，這幅字帖才會變成現在這樣，不古不今，狀態雜糅，不過學術界和古董圈子裏對這種字畫的評價褒貶不一，是真是假，需要馮總自己來判斷。”
馮向銘接過字帖看了看，眼神中帶著幾分嫌棄。
“假的就是假的，就算套了個殼子依舊是假的，宋玉，你說是嗎？”
宋玉沒想到他會把話題突然引到自己身上，心頭狠狠緊張了一下，很快便反應過來。
“各花入各眼，對於歷史學家來說，這幅字依舊有很大的研究價值，意義重大。”
馮向銘冷哼了一聲，似乎對這番說辭很是不屑一顧，對那副字帖的態度也隨意了很多，簡單收進盒子裏。
“這次多謝路教授，幫我辨別真偽，下次如果還有其他字畫，我會再來拜訪。”
說完，朝三位教授一一頷首，然後轉身離開了陸家。
等人走了，陸仲看向宋玉：“你們之間有矛盾？”
“矛盾可大了。”宋玉笑笑，詢問道：“陸教授，他經常來找你鑒定古玩嗎？”
“倒也不是經常，來過三四次吧，馮向銘對古董字畫一竅不通，我聽他說，好像是為了送人，只求東西保真，所以才會有剛才那樣的態度。”
被揭過的字帖，自然是不能再用來送禮的。
宋玉卻有些疑惑。
馮向銘管理的世界娛樂在影視圈一家獨大，從來都是別人巴結他，竟然還有他給別人送禮的時候？
而且還這麽小心翼翼。
“他都找您鑒定過什麽東西？”
陸仲仔細想了想，說：“一枚唐代的白玉鳳凰玉佩，一只宋朝的官釉旋紋盤口瓶，還有一把清朝連珠琴，都是真的，不便宜啊。”
連陸仲都這麽說，看來馮向銘拿來鑒定的那些東西確實昂貴，不過，宋玉記得之前王星絢說了一晚上的八卦，並沒有提到馮向銘喜歡古董古玩。
倘若他真喜歡，也不會一竅不通了。
宋玉一邊想，和三位教授道別：“以後如果還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，陸教授盡管開口，我一定會到。”
拒絕了陸仲的挽留，宋玉回到星星娛樂，已經是下午時分，白滿川回家了，老胡不在，只有宋洋坐在客廳看電視，睡眼惺忪，一副剛睡醒的樣子。
宋玉走過去拿掉了他的假發，露出一張尖細的瓜子臉，捏著他的下巴仔細打量。
宋洋被嚇了一跳，不敢動，任由她打量。
“姐，你幹什麽？”
宋玉：“我倆好像真的越來越不像了。”
“有嗎？”
宋洋抓抓頭發，一臉疑惑。
他們倆從小就長得像，否則當初老胡也不會讓宋玉女扮男裝蒙混過關了，但此時再看，兩人五官依舊相似，但看起來卻不一樣了。
“我今天遇見馮向銘了。”宋玉突然說。
宋洋瞬間精神起來。“然後呢？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？”
宋玉思索著馮向銘那些意有所指的話。
“我總感覺，他好像知道點什麽。你這段時間小心一點，別露餡。”
宋洋忙不疊點頭，緊張得不行，又問：“那姐，我還能去參加節目嗎？”
上次她參加藍天電視臺的中秋晚會，在電視上露了臉，效果不錯，老胡正打算多幫他接安排一些活動，正是宋洋心心念念的。
“能，小心點就行。”
宋洋這才放心，電視也不看了，立即起身回房間開始準備。
晚上老胡和白滿川回來的時候，明顯感覺到宋洋收斂了許多，以前他仗著沒人發現，在家裏經常穿個大褲衩橫沖直撞，只在頭上戴一頂假發就蒙混過關。
現在被宋玉的話一嚇，立馬全副武裝，畫著精致的全妝，一頭卷發，收腰長裙，又恢覆了最開始光鮮亮麗的模樣。
老胡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，反而不習慣了。
“你幹什麽？好端端的，不許嚇人。”
宋洋撥了撥頭發，風情萬種。
“人家我本來就是這樣的。”
老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，丟出兩個字：“神經。”
宋洋只得又看向剩下的白滿川，見對方神色如常，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變化。
“你就沒覺得我有什麽變化嗎？”
白滿川仔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，眼中毫無波瀾地反問：“有什麽變化？”
宋洋睜大眼睛，不甘心地湊近，想讓他看清楚自己鼓搗了一下午的造型。
“這你都沒看出來？”
白滿川：“和平時差不多。”
然後視線越過他的肩膀，看向剛從臥室走出來的宋玉，眼睛細微地亮起來，直接越過了宋洋。
“宋玉！我從家裏帶了一些吃的過來，都是陳姨做的！”
宋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無視自己，跑去跟宋玉獻殷勤，一臉不敢相信地轉頭問老胡。
“靠！他是不是不喜歡女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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